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用形象的语言描绘一位手掌残缺的人深情地抚摸祖国土地的情景,表达出对祖国的关注和热爱之情。]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嶂,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手掌”将诗人引到了他的家乡,这里的景色曾经是那么的美丽迷人。诗人调动视觉、嗅觉、触觉,写出了记忆中家乡的风景如画,跟眼前身陷囹圄的现实形成强烈对比。]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手掌”由北向南,“摸索”过大片国土:长白山、黄河、江南、岭南、南海。每到一处,作者都突出了该地区的特征性景物,并调动多种感觉器官去感受它们的特点。在感情色彩上,这几行诗都是忧郁的,冷色调的,表达了诗人对苦难中的祖国无法言说的感情。]
[第二部分。诗人的残损之手终于摸到了“那辽远的一角”,即“依然完整”,没有为侵略者所蹂躏的解放区,诗对这块象征着“永恒中国”的土地发出了深情的赞美。]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
[祖国大片美好的山河,都遭受着日寇的蹂躏。]
只有那辽远的一鱼依然完整,
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
[这两句是过渡。诗人的手掌最终摸索到了“那辽远的一角”,即解放区,诗人的情绪陡然一变,变得明朗、热烈。“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这是诗人对解放区的抒情性描述。]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
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