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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简析,
赫留金在回答时,既有撒谎(“我好好地走我的路,没招谁没惹谁……忽然这个贱畜生无缘无故把这个手指头咬了一口”)也有夸张(小狗实际上够不到他的手),并且为了从狗主人身上弄一笔赔偿金,他夸大事实,一下子把问题提到法律的高度,甚至推论到人类的安全上去(“要是人人都这么给畜生乱咬一阵,那在这世界上也没有活头儿了”)。本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他小题大作,上升到法律与人类生活的高度,自然产生了滑稽的效果。
奥楚蔑洛夫听完赫留金的申诉,继续大摆官长威风:“嗯!……不错……”他严厉地说,并且“咳了一声,拧起眉头”。他立即做出断然的决定:把狗弄死,惩办狗主人。他极力显示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声称:“我绝不轻易地放过这件事。”还要“拿点颜色”给那些“老爷”看看。他口气越来越大,进而骂“老爷”是“混蛋”,不但要罚他的款,还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他吩咐巡警“打个报告上来”,把狗弄死,“立即照办”。
第二个面孔。可是,人群里有人说道:“这好象是日加洛夫将军的狗”。听了这话,这位刚才还大摆官长架子的巡官,立刻满身冒汗,甚至连大衣也穿不住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窘相,不失官长的“尊严”,他借口天气太热,转移了话题。虽然他遮丑的手段不甚高明,但对于一个厚颜无耻的巡官来说,这是完全真实的。他立即改变了自己的观点,开始为狗辩护,转而责骂赫留金了。并且,他甚至想出,赫留金的手指“一定是给小钉子弄破的”,是跑到这里来揩油(要求赔偿金)。刚才还被他“保护”的赫留金,一下子成了“魔鬼”。本来赫留金已经接近于胜利,转瞬之间又向失败滑去,即使打出兄弟当宪兵的招牌,也无济于事。这一段里奥楚蔑洛夫所表现的尴尬窘相和上一段的威风气焰形成了尖锐的对照。
第三次变化。巡警经过考虑后下断语说:“这不是将军家的狗”,因为将军家“全是大猎狗”。为了不重演刚才的错误,奥楚蔑洛夫问:“你拿得准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又开始“变色”了。他咒骂小猎狗“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完全是个下贱胚子!”如果是在彼得堡或莫斯科,人们“一眨巴眼的工夫──就叫它断了气!”与此同时,赫留金又恢复了原来的有力地位:“你呢,赫留金,受了害,那我们绝不能不管”。
第四次变化。巡警转了一下念头说道:“不过也说不定就是将军家的狗,它的脸上又没有写着。……前几天我在他家院子里看见过这样的一条狗。”他的推测得到人群中一个人的证实。这时,奥楚蔑洛夫立刻全身吹过一阵冷气,觉得“起风了。……挺冷。……”要巡警帮他穿上大衣。他又开始“变色”了。这一次变得比第二次更大。第二次他只是表现出胆怯,这一次还加上谄媚逢迎的特点。他要巡警把狗带到将军家去问问清楚,“就说这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这时,狗和赫留金再一次调换了位置:狗成了“娇贵的动物”,赫留金则成了“猪猡”。奥楚蔑洛夫还骂道:“你这混蛋,把手放下来!不用把自己的蠢手指头伸出来!怪你自己不好!……”
奥楚蔑洛夫假托天气变化掩盖自己的窘相以及他对狗对赫留金态度的急剧转变,都产生强烈的喜剧性。将军的头衔使他一忽儿发热,一忽儿发冷。在他的话语中甚至出现了不三不四、乱用词汇的情况(如“狗是娇柔的动物”)。
第五次变化。将军的厨师走来,他否定了狗是将军的。这个证人的权威性当然是不容怀疑的。因此,奥楚蔑洛夫又变回到第一次和第三次的面孔。“娇贵的动物”又变成了“野狗”,“用不着白费工夫说空话了”,“弄死它算了”。
第六次变化。可是厨师又说出了新的、确凿不疑的证据:狗是将军哥哥的。将军哥哥的或将军的,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总之是有钱有势者的狗。这就决定了他再一次的“变色”。“难道他哥哥来啦?”奥楚蔑洛夫“整个脸上洋溢着温情的笑容”,说道:“哎呀,天!我还不知道呢!”,“这么一说,这是他老人家的狗?高兴得很”。尽管将军和他的哥哥并不在场,他那股胁肩谄笑的劲儿还是淋漓尽致地表演了一番,说明他是一个善于逢迎拍马的家伙。那个差点儿丧命的小狗,现在又得宠了:“这小狗还不赖。……倒挺伶俐。……一口就咬破了这家伙的手指头!哈哈哈。……好一条小狗。……”
第四部分(最后两个自然段):赫留金失败,“变色龙”扬长而去。
将军家的厨师普洛诃尔带走小狗,那群看热闹的人对赫留金哈哈大笑,因为他失败了。尽管奥楚蔑洛夫在“断案”过程中丑态百出,是真正应该嘲笑的对象,但是这群凑热闹的小市民却没有人敢笑他。由于他们是一群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惧怕官府的顺民,并且也有见风使舵的弱点,所以他们笑金银匠是必然的。奥楚蔑洛夫在临离开时还威胁赫留金说:“我早晚要收拾你!”这是因为后者不光是被判为“祸首”,而且还给奥楚蔑洛夫造成了刚才的窘境,甚至还可能在将军那里遇到麻烦。奥楚蔑洛夫虽然离开了这里,但并没有离开广场,说明他又继续执行“任务”去了。作者通过这个含蓄的结尾告诉读者,在现实生活中,奥楚蔑洛夫之流是不会很快消失的,他们还会不断地逞凶肆虐,不断地“变色”。
在短篇小说《变色龙》中,契诃夫通过一个富于戏剧性的街头场面,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寡廉鲜耻、欺下媚上的“变色龙”的典型形象,对沙皇政权的爪牙们的专横霸道、欺压人民、阿谀权贵、看风使舵的丑恶行径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和揭露,同时也对小市民们的逆来顺受、安分守已、“顺应”现实的庸俗生活态度加以批判。
变色龙奥楚蔑洛夫是一个高度概括的典型形象,有着深刻的社会意义。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沙皇俄国,在反动势力猖獗横行,社会上一片消沉死寂的恐怖气氛下,过去那些自诩进步的资产阶级自由派,都急于去“适应”现实,拼命宣扬“规规矩矩”的生活哲学,而民粹派也已抛弃了过去了革命传统,他们实际上是妥协了。至于广大的小市民,更是软弱消极、猥琐鄙陋,满足于“和平恬静”、“奉公守法”的庸俗生活。当时社会上见风使舵、迎合现实、背叛变节之风盛行,这种痼疾是反动的社会政治条件的产物。契诃夫在短篇小说《变色龙》里,通过奥楚蔑洛夫这个典型人物,有力地批判了这种丑恶的行为。
奥楚蔑洛夫的形象具有广泛的概括性。他是一个专横的沙皇警犬,但同时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变色龙。作为一个沙皇政权的走狗,他具有专制、蛮横、欺凌百姓等特点。但这只是他性格的一个方面。他同时还具有趋炎附势、对弱者耀武扬威、欺下媚上、随风转舵等特点。因此他也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两面派。这两方面的特点构成了他的完整的性格──“变色龙”。不过,这个形象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奥楚蔑洛夫这一类沙皇警犬这一特定的范围。在当时,这一形象塑造,无疑也揭露和批判了在反动政治条件下迎合现实、转向变节的妥协派和投降派。
在这篇小说里,作者的讽刺和揭露的锋芒,主要是对着奥楚蔑洛夫的,但是对小市民赫留金也指出了他身上的许多弱点。他粗鄙庸俗,想借小狗咬了手指头,趁机捞一把。为了这个卑鄙的目的,同时也是由于小市民的软弱本性,他对沙皇的警官毕恭毕敬,甚至曲意奉承(“他老人家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到底谁在胡说……”),还打出了“兄弟当宪兵”这张牌。可是随着“形势”的发展,他发现力量不在他一边,便缩了回去。甚至当奥楚蔑洛夫骂他“猪猡”、“混蛋”时,他也不曾吭一声。他身上的奴性是很明显的。
此外,作家在小说里也含蓄地点出了“观众”的局限。他们也是一些庸俗的小市民,具有愚昧、软弱、迎合强者,随风倒的特点。他们对金银匠的手指被咬得血淋淋并不关心,对被弄伤的小狗也完全无动于衷。他们的兴趣仿佛只是在于要瞧一瞧“力量”在那一边,谁最后取得胜诉。最后他们发现“力量”不在金银匠一边,他失败了,便对他哈哈大笑起来。在“审案”过程中,还有一个马屁精在旁边加油加醋,详细细地向奥楚蔑洛夫描述赫留金和狗发生“矛盾”的细节,并把赫留金叫做“荒唐的家伙”。作者对这些小市民的批判态度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他并没有把他们作为主要的批判对象,连赫留金也不是。变色龙奥楚蔑洛夫,他是主要的批判对象。但是,作者向读者指出,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节,“奉公守法”,也是小市民们的痼疾。这种“顺应”现实的流行病的广泛蔓延,正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变色龙》是契诃夫早期的作品,是一篇具有滑稽内容的讽刺小说。它和契诃夫后来的小说在风格上是不同的,但就一类作品而言,它是有代表性的,并且在某些方面也反映了契诃夫其它小说的特点。《变色龙》的艺术特点如下:
1、简炼、集中、单纯的艺术手法和风格。
契诃夫的短篇小说,以极度的简炼单纯著称。《变色龙》不仅在情节的构思上,结构的布局上,而且在艺术手法和语言上,都表现了这个特点。小说所写的事件是单纯的,集中在巡官处理“狗咬人案件”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故事富有戏剧性。作者把它叫做“小场景”说明了这个特点(对话在小说中起着主要作用)。由于小说富有戏剧性,矛盾突出,情节虽然单纯,但并不枯燥。奥楚蔑洛夫的“变色”,是整个故事发展的关键,每一次新的推测出现,都引起他观点的变化,并进而影响到小狗和金银匠的“命运”。事件的发展时起时伏,步步引人入胜。在机构上也是十分集中的,大致是开端、展开(即情节的发展)和结尾。结尾是突然出现的,既简炼又含蓄。小说的全部艺术表现手段也都具有简炼的特点,作者的叙述和描写具有“浓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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