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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翁臧克家,笑声穿越一个世纪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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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认为臧克家是当时青年诗人“最优秀中间的一个”。

  朱自清评曰:“从臧克家开始,我们才有了有血有肉的以农村为题材的诗。”

  王统照称道:“(臧克家的出现)真像在诗坛上掠过一道火光。”

  闻一多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克家的诗,没有一首不具有一种极顶真的生活意义。”

  臧克家说:“我是个执著人生、热爱祖国与人民的人。有志向,富热情,易激动,爱朋友。由此,日夜燃烧,受大苦,得大乐。”

  臧老走了。臧老在我的心目中却永远是那么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因为定格在我记忆屏幕上的臧老形象是开怀大笑。臧老的笑太有魅力了。和臧老在一起,没有不被他的笑而感染的。他常常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像绽开的菊花,那笑声发自肺腑,有时他还笑得身子往后仰,双手拍击着沙发的扶手,那节奏仿佛传达着心跳的律动。

  十二卷本的《臧克家全集》最近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厚厚的十二本新书拿在手里,我最先翻看的是每本书前面的一帧帧照片,我发现,臧老在照片中留下的神态最多的还是笑,他笑看人生,笑对历史,笑迎未来。笑,其实是臧老精神世界的直接映射。再重读臧老的诗作,从诗行里,我分明听到一种爽朗的笑声,它穿越近一个世纪的时空震动着我的耳膜;我也分明看到一位世纪老人的笑容,它让我沉浸在诗歌意境时眼前始终保持着一份灿烂。我不是诗歌研究者,关于臧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关于臧老诗歌的成就,我显然没有发言权。但我是一位诗歌爱好者,也是一位诗歌受益者,何况臧老的诗歌对我的影响,是从我的少年时期就开始的,贯穿了我的精神成长史。也不知是臧老的笑影响了我读诗歌的感受,还是因为我读诗歌有一种特别的感受才记住了臧老的笑,不管怎么说,臧老的诗歌是与他的笑连在一起的,这种笑就是一种乐观精神。我以为,在臧老的诗歌创作中,始终贯穿着这种乐观精神。

  臧老的乐观精神在他的诗歌中常常是直接的倾泻,它就像晴空万里的阳光照射,我们会感到火辣辣的热度。老人在1992年写的一首短诗《我》对此作了最凝练的表达:“我,/一团火。/灼人,/也将自焚。”臧老的诗就是一团点燃人们激情的乐观的火。后来,臧老又对这首小诗作了一个附记,他说:“我是个执著人生、热爱祖国与人民的人。有志向,富热情,易激动,爱朋友。由此,日夜燃烧,受大苦,得大乐。”这是老人坦诚的自白。

  臧老的乐观精神源于他顽强的生命力。臧老丰富而坎坷的人生经历充分证明了这一点,面对苦难、痛苦,无论是政治的迫害、生存的压力,还是疾病的折磨,他从来就没有屈服过,总是以顽强的意志与之抗争。也许面对苦难他会心生悲愤,但不会悲观,更不会绝望,而悲愤更激起他抗争的决心。年轻时我读臧老的《老马》,能够感受到诗人对当时社会黑暗的揭露,能够感受到诗人对广大农民受苦受难的悲愤之情。但我也在想,诗歌的最后一句:“它抬起头望望前面”,这匹受苦受难的老马在“眼里飘来一道鞭影”的时刻却“望望前面”,它要看什么呢,它看见了什么呢?也许这是对压迫的一种仇恨表达,也许是越过鞭影憧憬着天边的亮光。总之,这是一匹倔强的老马,决不低下尊严的头。这其实就是臧老人格的真实写照。纵览臧老一生的诗作,我们读不到消沉,凄凉,哀怨,颓废,厌世,绝望。这是由臧老的人格所决定了的。在忧患面前,臧老说:“你会心和心紧靠拢,组成力,/促生命再度的向荣。”面对矿工黑暗的生活,臧老说:“捣碎这黑暗的囚牢,/头顶落下一个光天。”当“夜的黑手摘去了天灯”时,臧老告诉我们:“你看什么都在咬紧牙根久等,/久等雄鸡喔喔的一声。”他还要变成一只黎明鸟,“给夜撞丧钟”,“它将唤到一个/金光灿烂的黎明。”《春鸟》是臧老的一首佳作,也是臧老所钟爱的一首,臧老晚年写了一篇谈《春鸟》创作经过的文章,题目就是《激昂悲愤的高歌》,他介绍说,写作这首诗的那几年,他为了参加抗日战争,四处奔走,但在恶劣的环境下,他一再地受到压迫和打击,“心里的悲愤一层又一层像污泥一样压在胸口上,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写下了这篇诗!”但他不是单纯为了发泄心中的悲愤之情,“这首诗,呼出我对自由、解放的心声,喷出了我对窒息人的环境与权势人物的胸中愤怒之火”,诗人呼喊着:“人类听到了你的歌声/活力冲涌得仿佛新生……/而我,有着同样早醒的一颗诗心,/也是同样的不惯寒冷,/我也有一串生命的歌,/我想唱,像你一样,/但是,我的喉头上锁着链子,/我的嗓子在痛苦地发痒。”事实证明,谁也锁不住臧老的喉头,生命的歌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心底迸发出来,而我们在臧老的生命的歌中,强烈感受到了给人振奋的乐观精神。

  臧老的诗作始终保持着乐观精神,还在于他坚定的理想信念。臧老从少年时代读中学时就追求进步,后来直接投身革命,虽然在革命低潮时迷惘过,但他在不断地深入生活和斗争实践中更加坚定了革命的意志,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臧老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一次访谈中谈到自己的生活经历时说得很有意思。他说他在武汉大革命失败后,由于脱离了革命,觉得井冈山上的星星之火,渺渺茫茫,加以重病在身,思想上就有了消沉的因素,“吃药、打针,病况严重。这时候,以为生命危险,很怕死,心里负担甚重,与医生同床,门前守着药店,这才得到一点安慰与镇定作用。病态心理常相纠缠”。而“近二十年来,思想豁然大通,从不想到生死问题,大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心情。思想大门洞开,吃得香,睡得甜,工作、写作劲头大。已经有好几年不生病,不登医院大门了。”我情愿把臧老的话理解为一种比喻,他是以对待疾病的态度比喻他的思想转变的过程的。这个转变过程对于臧老来说很重要,就像臧老本人说的:“这个变化可不小。积极乐观情绪充满胸中,消沉因素毫无踪影了。”这种思想情绪的变化也许能从臧老的诗歌创作中看出来。我读臧老的诗就有这样的感受,三四十年代的诗歌主要表现了对黑暗社会的控诉和对人民苦难的同情,诗人的乐观精神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存在的:在悲愤的主题下透露出顽强的呼喊和希望。新中国成立以后,面对欣欣向荣的社会和当家作主的人民,诗人的乐观精神就像铿锵的鼓点跳荡在诗句上面。《泥土的歌》是一组反映农民生活、表现农民情感的诗歌,创作于四十年代初,这组诗歌发表时就引起反响。那时候臧老住在一个名叫“寺庄”的乡村里,乡村农民的生活很贫苦,诗人的情感被农民的悲惨感染了,一气儿写了一组“泥土的歌”。在这一组诗里,臧老鞭挞“黑夜”,控诉“噩梦”,诅咒“地狱”。但也正如他在序句中所说:“有愁苦,有悲愤,/有希望,也有新生”,因此我们就能从这沉重的诗中触摸到农民“光亮的良心”,就能握住“一双反抗的手”,更能感受到农民“钢铁的灵魂”和“钢铁的双肩”。即使如此,臧老仍说:“如果将来再继续唱‘泥土的歌’,那调子一定是明朗而且欢乐的吧。”的确是这样,从此,臧老的歌唱总是“明朗而且欢乐的”,这就是一种充满活力的革命的乐观精神。如今,臧老以“百岁儿童”自诩,“闻鸡志壮犹起舞,引吭情豪欲放歌”,尽管老人躺卧在病床,但他的乐观精神就像他歌咏的“春鸟”高高飞翔在祖国的蓝天。

  臧老的乐观精神具有丰富的内涵,它取决于臧老坚定的理想信念,坚贞的人民立场,严肃的生活态度,顽强的生命意志。因为这乐观精神,臧老就像一匹焕发青春的“老马”,“不用扬鞭自奋蹄”,永无止息地向前奔腾。今天的社会固然有很多可喜的东西,但毋庸讳言,也弥漫着浓郁的奢靡之风和颓废之气。所以看看臧老是如何将乐观精神贯穿于诗歌以及人生的,应该说对于匡正现实的社会及文学风气大有裨益,也会增添起人民群众与邪恶抗争、为理想奋斗的激情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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