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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褒禅山记》的思想足迹──兼论对《游褒禅山记》的辩驳

11-01 11:56:30 | 浏览次数: 70318 次 | 栏目:高一语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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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铜陵市第三中学 吴礼明     一、《游褒禅山记》:思想者的足迹

  《游褒禅山记》逻辑严谨,析理透辟,笔力雄健,因颇能体现作者──作为一个思想者的思想,而成为研究作者思想的一篇不可多得的资料。

  开首“褒禅山,亦谓之华山”,起笔“惊兀”。如果他人来作这篇文章,肯定要说“褒禅山在含山县,其山色绝丽,峻拔幽邃,有足观者”之类的话。我们试拿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来作一比较就能明白本文写法别有一番奇妙。欧文主要在写景抒情,用语纡徐婉转而自然流畅。它虽也谈醉翁亭命名的由来,但重在文人的兴致的抒发;而本文谈山名的由来,只在“按图索骥”,探寻此山的历史,并在“褒禅山”与“花山”之比较中,表达出今人只知“褒禅山”不知“花山”而隔膜于历史的某种遗憾,此自然地间入了他的写作动向,很能启人深思。作者在游山时对即便已“漫灭”的石碑仍推敲辨析,其与众不同的探求之心,其沿波讨源的钻研精神,一个思想者的精神面貌于文已崭然凸现矣。

  行文第二自然段讲游前后二洞的事。其山“有泉侧出”,“有穴窈然”也只是点其名而不作任何描述。试看欧文,谈“泉”,则“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酿泉为酒,泉香而酒冽”;说“穴”,则“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本文的用笔,即使是记游部分,也是“轻描淡写”,简之再简,在作者那里,他根本就没有用笔去写褒禅山的美丽风光和怡人的感受。

  需要指出的是,行文没有写景,并不表明褒禅山无可观的秀色。《中外散文名篇鉴赏辞典》(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4年7月)说:“褒禅山,并非名山胜景,它不像黄山景色秀丽,奇松怪石,云海飞瀑,令人心向往之;也不像泰山磅礴雄伟,突兀峻拔,使人襟抱顿开。然而作者游览了名不见经传的褒禅山,写了这篇游记,才使得褒禅山闻名遐迩,流传千古。”此话当真耶?“景色秀丽”的黄山,大概在明清时期才渐为人所关注,当然在王安石的视线之外了。以“名不见经传”与否来衡量,只有泰山差可与说;但泰山虽自古知名,然亦有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诸山与之抗齐。“世上名山僧占多”,从“唐浮屠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可知此山亦“景色秀丽”,并不表明它没有“胜景”;从下文“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可知它虽非有外在的“磅礴雄伟,突兀峻拔”,却也有“奇伟、瑰怪、非常之观者”在。当然应当看到“褒禅山”的闻名,确与名人效应有关;但首先该弄清王安石并非为了推销此山而写此文,在他游山之前,当是慕山之名而来的,他还没有想到他以后会名垂青史吧。

  这一用笔与一般的游记记游所游历程、于山光水色中尽享天然的乐趣不同,作者自有其用意的所在。由于同伴的畏难而“怠”,使得所游之地不到“好游者”的十分之一,因而使得作者非常后悔:“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行文抓住一个“悔”字生发开去。“悔”在“随”,在“力足”“火明”的有利条件下,“悔”使作者感慨万千。从中也可见一个思想者虽有“身不由己”的“情不得已”的时候,但他的思想是“不从众”的,有作为一个真正的士人的那份“诚意”与“和而不同”的独立性。

  应当说这是一次不成功的游览,使他“不得极夫游之乐也”,但这种不成功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它使得处于方富之年、有为抱世的思想家对所发生的事情做不断深入的思索:反对半途而废所应有的具体态度和做法是什么;成就事业的诸因素是什么及其相互的关系如何;怎样规避诸如此类的问题或力能避免的其他失败等等;同时它还使得思想家有时间从容砥砺那百折不回、果断刚毅、敢于创新的思想作风。谈到磨练,不一定非得要像孟子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而“曾益其所不能”。当然,这种思想上“探求”,对思想家来说是在另一层境界上的磨练,使其品性更加坚定,使其意志更加坚强。作者的确有“悔”,但不是如我们通常所说的“痛哭流涕”“悲痛欲绝”“悔恨交加”所形容的那样,而是诉诸理性的冷静与谨慎。作者有一种“期于古人”“追慕古风”的人生理想的追求。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深感“吾道不孤”,深感能从古人那里获益匪浅。在他辩证地看待他所思考的问题之后,他说:“尽吾志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他是快乐的,他冷静而谨慎地思索了来路与去路,“此余之所得也”流露出来的是与古同道的恬静的神怡。

  本文表面上是写作者游览华山洞的见闻与感受,实际上是在抒发他的“深思”和“慎取”,他的勇于探索事物真相的宏伟抱负与进取精神,要传递给读者的是“实现远大理想,成就一番事业,除了有一定的物质条件外,更需要有坚定的志向和顽强的毅力”(教参语)这样的金玉良训。

  《宋史·王安石传》上记载着他的三句名言“天变不足畏,祖宗不可法,人言不足恤”,正是他坚定的思想的具体体现,所以在后来的“熙宁变法”中,他敢于同强大的保守势力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坚持变法,力排众议,表现了他决心革新宋王朝百年来因循敷衍、墨守成规的积习的勇气,尽管后来变法失败了,但在他却是“尽志”而“不悔”的。

  应当看到,行文于事寓理,论从事出,环环相扣,思非常之理,得必然之情;并且在字里行间,有着一种鼓荡人心、催人奋进的力量在。 [清]爱新觉罗弘历在《唐宋文醇》卷五十八中说:“李光地云:借题写己,深情高致,穷工极妙。”当为中肯之言。 从这个角度看,本文实际上是一篇用游记的形式包裹起来的极富思想的论文。(2003年“光明书评”)


二、读不懂与妄议:关于《游褒禅山记》的一个辩驳

  上文写在2002年备课的时候,最近(2004.12.28)看到了云南任玲老师贴到新教育在线的韩军语文沙龙论坛上的一篇文章《〈游褒禅山记〉不堪作教学范文》,是发表在2002年《教师之友》第6期上的。

  从原作者傅婷婷所谓选文的标准看,在这里似乎有这么几点:一是“情辞可观”,二是“事理可思,经得起推敲且耐得住咀嚼”,三是要“为青少年启迪心智、涵养才性方面发挥其他学科所无的陶冶功能”,四是解读者“对每篇课文不敢掉以轻心,授课之前,必反复讽咏,细心推究,深恐治学粗疏而教瞎范文,有负学生”。这样说来,每篇文章,经过这几个环节,在原作者看来可谓万全了。但是,只要细细一想,就可能是这位作者的主观臆测了。我们看看这四点,有三点都是出乎这位作者自定的所谓的“标准”。理据何在?不得而知。而所谓“情辞可观”也是一个见仁见智的说法,所以这样一来这篇驳文还有多少的道理可言,也便清楚了。充其量往好处说,这只是这位作者的“一家之言”。至于有多少分道理,还要看她是如何论述的。

  这位作者似乎还有一个发现:“有的课文名气虽大而文理多病,实不堪作为范文选入中学语文教材。而编者或囿于历代传统选目之旧框框,或慑于现代文化风潮之新成见,不能深思慎取,望名滥选。评析鉴赏者更缺少自具只眼的学养与据实评论的文德,大凡入选之篇,似乎都是尽善尽美的典范,一味称颂,不遗余力,因而连一些本来显而易见、根本无法讲通的文病,也必百计为之强说曲饰。中学语文教师若以此类陈词滥美之言作为参照宝典,教学依据,其妨教误学之害即可想而知了。每念及此,心为之痛。”在她看来,由于“大凡入选之篇,似乎都是尽善尽美的典范,一味称颂,不遗余力”,而使得“连一些本来显而易见、根本无法讲通的文病,也必百计为之强说曲饰”,所以“每念及此,心为之痛”也就不值得作怪了,而且我们还要为这位作者叫好呢。

  在具体的论述时,这位作者说:“这篇游记,叙议了二事:一是为褒禅山的本名‘华山’正名纠谬,作者自以为是‘深思慎取’的佳例;二则借自己偕兄弟等四人游华山洞半途而返的扫兴事发议,教导世人要达到‘奇伟瑰怪’之境,必须具备意志、脚力、物资三个众所周知的条件。正山名与游山洞二事各不相谋,造成全篇事无中心,意无主旨,强合成篇,正如清代文论家刘熙载所指斥的‘无一不文’。”其实这篇文章只叙一事,而作“二事”,并强说“正山名与游山洞二事各不相谋,造成全篇事无中心,意无主旨,强合成篇”,穿凿已见了。(其实这位作者在后文倒说了“本文主体是记游,前面分析的给山名正音辩谬不过余事”之类的话)而断取刘熙载的话,就更见一种“为我所用,不及其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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