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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课文评点

11-01 12:35:42 | 浏览次数: 12218 次 | 栏目:初二语文课后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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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代一位在北京做寓公的英国诗人奥斯伯特·斯提维尔写过一篇《北京的声与色》[引用英国诗人的作品引入小贩招徕顾客的声响。],把当时走街串巷的小贩用以招徕顾客而做出的种种音响形容成街头管弦乐队,还分别列举了哪是管乐、弦乐和打击乐器。他特别喜欢听串街的理发师(“剃头的”)手里那把钳形铁铉。用铁板从中间一抽,就会“刺啦”一声发出带点颤巍的金属声响,认为很像西洋乐师用的定音叉[举理发师的例子照应前文的弦乐。]。此外,布贩子手里的拨浪鼓和珠宝玉石收购商打的小鼓,也都给他以快感[举布贩子的例子照应前文的打击乐。]。当然还有磨剪子磨刀的吹的长号。他惊奇的是,每一乐器,各代表一种行当,而坐在家里的主妇一听,就准知道街上过的什么商贩[叫卖声响的神奇之处在于听其响声便知是何买卖,可见其传统性和纯熟手法。]。最近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还播放了阿隆·阿甫夏洛穆夫以北京胡同音响为主题的交响诗,很有味道。[引阿隆·阿甫夏洛穆夫的交响诗,足见其影响和文化意味。]

  [本段为文章第一部分。引用两位客居北京的外国友人对北京小贩招徕顾客声响的研究突出招徕声的影响和特色,为下文作铺垫。]

  囿于语言的隔阂,洋人只能欣赏器乐。其实,更值得一提的是声乐部分──就是北京街头各种商贩的叫卖。[递进的关系,突出叫卖的趣味。“声乐部分”与上文“管弦乐队”比喻恰当,相映成趣。]

  [承上启下,引出文章主体内容。]

  听过相声《卖布头》或《改行》的,都不免会佩服当年那些叫卖者的本事[“本事”一词突出了其重要性。]。得气力足,嗓子脆,口齿伶俐,咬字清楚,还要会现编词儿,脑子快,能随机应变。[“气力足,嗓子脆,口齿伶俐,咬字清楚”“脑子快”,描写小贩必备的条件,足见吆喝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要做得好也不简单。]

  [以上两段是第二部分第一层,对吆喝进行概括。]

  [简洁概括描写小贩吆喝必备的条件,说明吆喝是讲功夫、讲技巧、有内涵的看似平常又不简单的活儿。]

  我小时候,一年四季不论刮风下雨,胡同里从早到晚叫卖声没个停。

  [“四季”“从早到晚”,从时间上介绍吆喝的普遍。]

  [从时间的角度谈吆喝。]

  大清早过卖早点的:大米粥呀,油炸果的。然后是卖青菜和卖花儿的,讲究把挑子上的货品一样不漏地都唱出来,用一副好嗓子[“一样不漏”“好嗓子”突出喊的特点。]招徕顾客。白天就更热闹了,就像把百货商店和修理行业都拆开来[比喻,表现叫卖声的多样。],一样样地在你门前展销。到了夜晚的叫卖声也十分精彩。[从早到晚,按时间顺序介绍。]

  [简单介绍早晨和白天的吆喝声。]

  “馄饨喂──开锅!”这是特别给开夜车的或赌家们备下的夜宵,就像南方的汤圆。在北京,都说“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其实,馄饨挑子也一样。一头是一串小抽屉,里头放各种半制成的原料:皮儿、馅儿和佐料,另一头是一口汤锅。火门一打,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馄饨不但当面煮,还讲究现吃现包,讲究皮儿要薄,馅儿要大。

  [用吆喝声拉开夜晚叫卖的帷幕。]

  [详细介绍馄饨摊,突出其卫生、工艺过程透明、买者可吃最新鲜最热乎的,照应前面的吆喝:“馄饨喂──开锅!”]

  从吆喝来说,我更喜欢卖硬面饽饽的:声音厚实,词儿朴素,就一声“硬面──饽饽”,光宣布卖的是什么,一点也不吹嘘什么。[“不吹嘘”写出一种质朴自然。]

  [夜间卖吃的几种吆喝的特点风味。]

  可夜晚过的,并不都是卖吃食的。还有唱话匣子的。大冷天背了一具沉甸甸的留声机和半箱唱片。唱的多半是京剧或大鼓。我也听过一张不说不唱的叫“洋人哈哈笑”,一张片子从头笑到尾[写夜晚唱话匣子的用具、内容和自己的经历与感受,却并没有说他怎样吆喝,大概直接用流声机的声音招徕客人。]。我心想,多累人啊!我最讨厌胜利公司那个商标了:一只狗蹲坐在大喇叭前头,支棱着耳朵在听唱片。那简直是骂人。[“我”的想法质朴、自然、略带促狭,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生活。]

  [写夜晚唱话匣子的特点。]

  那时夜里还经常过敲小钹的盲人,大概那也属于打击乐吧。“算灵卦!”我心想:“怎么不先替你自己算算!”还有过乞丐。至今我还记得一个乞丐叫得多么凄厉动人。他几乎全部用颤音,先挑高了嗓子喊“行好的──老爷──太[哎]太”,过好一会儿[好像饿得接不上气儿啦],才接下去用低音喊:“有那剩饭──剩菜──赏我点儿吃吧!”[“颤音”“挑高了嗓子”“过好一会儿”“低音”,通过对声音的细致描写,刻画了乞丐的身份和状况。]

  [夜间乞丐的吆喝声。]

  四季叫卖的货色自然都不同。[四季的货物不同,预示叫卖声不同。]春天一到,卖大小金鱼儿的就该出来了。我对卖蛤蟆骨朵儿(蝌蚪)的最有好感,一是我买得起,花上一个制钱,就往碗里捞上十来只;二是玩够了还能吞下去[卖鱼、卖蝌蚪和卖雪花酪的并没写如何吆喝,大概疏忽了或并不吆喝。作者对买蝌蚪往事的回味充满童趣。]。我一直奇怪它们怎么没在我肚子里变成青蛙!一到夏天,西瓜和碎冰制成的雪花酪就上市了。秋天该卖“树熟的秋海棠”了。卖柿子的吆喝有简繁两种。简的只一声“喝了蜜的大柿子”[“喝了蜜的大柿子”用了拟人和比喻的修辞,形象、生动、诱人。]。其实满够了。可那时小贩都想卖弄一下嗓门儿,所以有的卖柿子的不但词儿编得热闹,还卖弄一通唱腔[“唱腔”,夸张的手法形容吆喝的复杂性和艺术性。“半说半唱”突出其特点。]。最起码也得像歌剧里那种半说半唱的道白。一到冬天,“葫芦儿──刚蘸得”[“葫芦儿──刚蘸得”“烤白薯哇真热乎”突出刚做好的新鲜劲,极有吸引力,引人想像。]就出场了。那时,北京比现下冷多了。我上学时鼻涕眼泪总冻成冰。只要兜里还有个制钱,一听“烤白薯哇真热乎”,就非买上一块不可。一路上既可以把那烫手的白薯揣在袖筒里取暖,到学校还可以拿出来大嚼一通。

  [以上几段是第二部分第二层,从时间的角度从早到晚、一年四季吆喝声的特点、内容。]

  一年四季根据季节不同、货色不同,吆喝的内容和特点也大相径庭,丰富多彩。

  叫卖实际上就是一种口头广告,所以也得变着法儿吸引顾客[“变着法儿吸引顾客”,这正是吆喝千奇百怪的根源所在。]。比如卖一种用秫秸秆制成的玩具,就吆喝:“小玩艺儿赛活的[“小玩艺儿赛活的”夸张的手法形容玩具形象逼真。]。”有的吆喝告诉你制作的过程,如城厢里常卖的一种近似烧卖的吃食,就介绍得十分全面:“蒸而又炸呀,油儿又白搭。面的包儿来,西葫芦的馅儿啊,蒸而又炸。”也有简单些的,如“卤煮喂,炸豆腐哟”。有的借甲物形容乙物,如“栗子味儿的白薯”或“萝卜赛过梨”。“葫芦儿──冰塔儿”既简洁又生动,两个字就把葫芦(不管是山楂、荸荠还是山药豆的)形容得晶莹可人。卖山里红(山楂)的靠戏剧性来吸引人,“就剩两挂啦”,其实,他身上挂满了那用绳串起的紫红色果子。[各种吆喝从各种角度展示美化自已的货物,抓住顾客的心理。]

  [本段是第二部分第三层,从吆喝的目的和内容的角度描述各种各样的吆喝。]

  有的小贩吆喝起来声音细而高,有的低而深沉。我怕听那种忽高忽低的。也许由于小时人家告诉我卖荷叶糕的是“拍花子的”(拐卖儿童的),我特别害怕。他先尖声尖气地喊一声“一包糖来”,然后放低至少八度,来一气“荷叶糕”。这么叫法的还有个卖荞麦皮的。有一回他在我身后“哟”了一声,把我吓了个马趴。等我站起身来,他才用深厚的男低音唱出“荞麦皮耶”。

  [将叫卖声与小时候大人的约束管教和亲身经历联系起来,让读者感受到那吆喝就在身边,更真实、更亲切,充满生活气息。]

  特别出色的是那种合辙押韵的吆喝。我在小说《邓山东》里写的那个卖炸食的确有其人,至于他替学生挨打,那纯是我瞎编的。有个卖萝卜的这么吆喝:“又不糠来又不辣,两捆萝卜一个大。”“大”就是一个铜板。甚至有的乞丐也油嘴滑舌地编起快板:“老太太(那个)真行好,给个饽饽吃不了。东屋里瞧(那么)西屋里看,没有饽饽赏碗饭。”

  [“辣”与“大”押韵,“好、了”“看、饭”押韵,好听好记,吸引人。]

  [以上是第二部分第四层,从吆喝的声调、技巧、韵味的角度描述吆喝,展现吆喝的魅力。]

  现在北京城倒还剩[“还剩”带有一点怀念留恋的味道,带有幽默感的分析,充满情趣。]一种吆喝,就是“冰棍儿──三分嘞”。语气间像是五分的减成三分了,其实就是三分一根儿,可见这种带戏剧性的叫卖艺术并没失传。

  [第二部分第五层,写北京现在的吆喝,充满对过去大街小巷丰富多彩的吆喝声的怀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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